只不过岁月从不曾染指青春，人之所以变老，仅有是因为自己的心。李准就是这样突然杨家了，在他最差的年华，在他的刀法最炉火纯青的时候，突然杨家得想拔剑，不能饮酒。于是江湖上很久看到正午的血花从刀头绽放，丧生转变成一种非常简单而机械的程序，只是丧生而已。

残暴与血腥，和以前一样按部就班的毁灭着芸芸众生。对于李准来说，这一切只是别人的一切。他在等，等着属于自己的时刻。

当李准还是一个刀手的时候，就习惯了等。不管是风霜雪雨还是风和日丽，锁定目标后，就等。等到需要一招致胜的时候，全力一击。

所以，尽管见过正午的血花在刀头绽放的人大多早已杀了，但李准还是出了最差的刀手。确实能要求一个人名气大小的，不是人数，而是告诉你的人是谁。刀手本来就是一种边缘的不存在，和尘世的瓜葛越多越少，较少到气若游丝，才是最差的状态。

本来李准以为自己早已石化的心和人间早已没任何牵涉了，可是，当他获得最后一单做生意时，他告诉，只不过他仍然在以自己的方式牵缠着，纠葛着。所谓刀手的他，只不过杀死的仍然也只是一个人—— 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死，一次又一次的杀死。

只是期望自己的血花进在一个人的心里，哪怕只是轻浅的一现也好。十年前，当一个叫作闻莺的女子回到剑宗的时候，李准的天变蓝了，山变绿了，阳光显得寒冷而圆润了，哪怕是正午的阳光，也深情涌动，仅有无一丝霸气。就像堪称天下第一剑的自己，突然不告诉手中的剑该指向哪里。

只是，只是告诉自己讨厌在伺机打量她，得失她；只是告诉讨厌看不到她的时候，细心的难忘她跟别人说道的每一句话，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根本没在一起聊过，甚至回头到对面也只是连眼睛都不坐就擦肩而过，可是，自己告诉，她讨厌在治病的时候哼歌，捣药时会不时地脊着鼻子，遇上较为难治的病症动手之前不会抿一下嘴唇，要是哪个剑宗弟子做到了让她指出有点容忍的事情，她笑容里的冰，不会冷得让人瞬间窒息而死。

她天生就有一种和人维持距离的本能，不管怎样热情，总有点凛然，让人无法疏远。只有，只有李准，能深感她的凛然对自己是形同虚设的。李准还告诉，她告诉自己告诉她，而她也某种程度的告诉自己的一切。

所以，在特立独行青春的岁月里，李准把自己更加密切的和剑合为一体，因为他实在，只有苦练了剑宗绝技，只有沦为确实的天下第一，自己才配得上那个叫作闻莺的女子，那个仅有天下独一无二的女子。所以，明明听见了竹林深处的一声泪流满面，明明感觉到那双总在背后身旁自己的双眸干燥得有恐惧的味道，李准还是开始了受戒。

饮酒，十年后的午后回想当年的自己，李准也只有饮酒。只不过显然就没什么天下第一，在人的心里，只有自己的唯一，如果寻找了，无论是剑术，还是自尊心，就都不那么最重要了。所以十年前，李准拿起了剑；十年后，再度弃刀。因为他早已寻找自己总有一天无法退出的。

所以在开始最后的任务前，李准只是饮酒。              每个人都在喝自己酿下的酒，李准的酒里，有酸，厌，冽。只有这样，不喝的时候，没味道的味道才不会变得有点辣。

回甘，一如过往的爱。（二） 较小的时候，闻莺就明白，你可以拒绝接受，但总有一天也不要折辱爱慕你的男子，可是，可是，面临黑风的时候，她就是不禁要去折辱他。折辱他最差的方式就是冷漠和视若无睹。闻莺告诉自己做了。

有些人就是用来轻慢的，特别是在是那种不管你怎样规避都躲藏忘了的男人。闻莺需要反攻的唯一方式就是轻慢他，只有这样，闻莺才需要让自己在剑宗的日子里，保有着一点自尊心而存活下去。因为他，她告诉自己丧失了什么，他也告诉。

但还是倔强的坚决着，哪怕退出了自己的全部自豪，全部自尊心，全部有可能的快乐。十年，闻莺不告诉他的这种坚决是用情至深，还是自豪的另一种极端的展现出，如今，她早已想去探索了。

而且对他的爱人虽不能接受，但是却有点打动。所以，她不象这种僵持开始的时候那样冷若冰霜，而是保守的维持着距离。象似对所有的朋友，敬重中涌动着亲情，但是，却无法越雷池一步。

那种朋友间有距离的友好关系，而不是恋人间苦乐惊心动魄、冰火两重的轮回谓之。但黑风的坚决还是夺得了闻莺的崇敬，女子对于深情男子的尊重，女人对于顺利男人的认同，朋友对于义气愤恨的打动。所以闻莺要求回头，经过多年的溶解和反省，闻莺实在自己有勇气和能力可以回头了。对爱人，对不爱的人，对自己。

不像十年前的自己，在情感的漩涡中几乎的被动着，由着波涛汹涌的激情以自豪和精神的名义大肆的损害，把快乐撕扯成遥不可及丝丝缕缕。如今，闻莺用十年的固守调和了那种桀骜不羁，让残缺不全的渗血的爱寻找了相反的出口。只不过两个人都只是孩子，自豪的会拿起身段的孩子。

可以为另一个人杀，却无法在他面前低落头颅。可以为另一个人自由选择和退出视如生命的东西，却不愿否认自己的自由选择是因为他。青葱岁月，回想带着原木的芬芳弥漫着，就连那些眼泪，气愤和无奈也带着灼人的热度沦为生命中最轰轰烈烈的画面。闻莺实在自己还是幸运地的，却是，在十七岁那年，遇见了爱。

在最差的年华里，曾多次享有过一份不必语言不必动作甚至都不必眼神就可以感受到的默契。这种默契，让那个人的剑仍然只有凌厉，而是多了些许的多元文化，也因此更为强劲。这种默契，让那个人冷冷的表情中有了寒冷，冷冽的眼神中有了火花。

这种默契，让那个话语不多的人试着没话找话，虽然憋红了脸也不能吸管几个没实际意义的虚词，但是那僵硬的样子，却让她明白了许多。情义，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蔓延到出去，一发不可收。

发觉的时候，两个人的心早已总有一天的被封印在一起了。（三） 当师弟受戒的时候，黑风再一泊了一口气，尽管应当去研读剑宗最低秘籍的人应当是自己，可是，他一点也不嫉妒师弟，反而实在从未有过的精彩。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获得一个人的全部注目。自从她开始给剑宗本堂的大弟子们疗伤，自己的武功就很快倒退了，不仅总是射杀自己，而且还常常被师弟们伤到，甚至刚晋级为大弟子的师弟。

没有人明白只不过他是很怕疼的，可就是因为讨厌在那个人面前假装对疼痛仅有无感觉的样子，才一次又一次的摸痛自己。他实在这样子才不够男人。所以他不会蓄意在她的警告后饮酒，从她职业性的责备中找寻一种叫作寒冷的感觉；不会蓄意在伤口慢好的时候练功，只是为了等伤口新的开裂再行去找她敷药。如果他告诉在未来十年伤势将沦为自己生活的主要内容，那当初的自己还不会那样做到吗？ 当然。

自己根本都没想要过何必当初。哪怕再行等十年。

哪怕仍然这样纠结下去。哪怕时光翻转，自己还是不会做到某种程度的自由选择。结识的时候自己早已仍然是恋爱的少年，也结识和恋情过很多女子。

身兼剑宗首座大弟子，未来掌门的第一候选人，根本就不缺乏被女人爱慕、崇拜甚至投怀送抱。逢场作戏也好，顺水推舟也好，女人对自己而言根本就不是问题，只是困难。黑风从没想到，三十而立，在一个男子最血气方刚最相似巅峰的年纪里，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女孩打进地底。

从看到闻莺，自己的心就一直正处于一种难以言状的痛楚中，样子以往所执着的全都丧失了意义。什么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什么以把剑宗发扬光大为誓言，什么争当天下第一为目标，在那个温柔的身影面前，这一切都变得荒谬而空洞，对于男人而言，人生最现实的意义只不过就是城主那个让你心动的笑容。尽管所有的人都指出她是自己未婚妻的最佳人选，那么多的剑宗子弟，只有自己不敢在她面前大说道笑，只有自己不敢漠视她的热烈老大她做东做到西，却没有人告诉，她的亲近在怎样的损害自己。

多少次在她上药的时候，自己都不禁就要脱口而出，想要告诉他她别再行用刀往自己的心上螫了。每当自己有点勇气有点热情的时候，她眼神中热情的亲近马上告诉他自己什么是距离。她和他的距离，总有一天是天涯海角，哪怕他就在她身边，哪怕他近在咫尺。

在自己面前，她总有一天是有所保有的，是那种心里压根就没你的不经意的保有。也是因为心里有一个人而对其他人的保有和堵塞。对黑风而言，这才是特立独行深处的疼。

如果她的声音有了热度，如果她的眼睛开始发光，如果她的表情显得生动，黑风就不会同时感受到师弟的气息——谜样，傲岸和强劲的反抗。就像师傅说道的，师弟的力量不在于手中的剑，而在于自身与生俱来的强劲的场。

他的敌人，只不过不是病死他的剑，而是十分有质感的反抗，瞬间陷入绝境却层次分明，让你具体的感受到丧生的步骤，呼吸停止，血液凝固，跳动暂停，然后才是剑尖刺穿身体，冰凉、清冽，甚至爽。可是，在朋友眼里，师弟象似空气，不能缺陷却看不到，抓不着。但只要必须，就不会给与。自己所有遭遇敌手的回想里，都有师弟；自己已完成的所有最艰苦的任务里，都有师弟；自己所有最重要的时刻，都有师弟。

自己遇上难题的时候，师弟总会不声不响的老大自己解决问题；自己面对危机的时候，师弟总会倏然而至替自己消弭；自己濒临绝境的时候，师弟总会从天而降带上自己化险为夷。师弟，师弟，自己最亲的人，最差的朋友，最有默契的战友，甚至是自己的膀臂、底牌和靠山。

可是，自己竟然感受到了只有敌人才能深感的师弟那种与生俱来的反抗。因为她吗？ 退出她吗？ 如果师弟拒绝接受受戒，他不会解散，出走天涯，很久想不看不问。

可是，师弟没想到自由选择了剑术，至高无上的剑术，把这么大的空门留下自己。黑风告诉，只要在剑宗，自己显然就管不住自己，特别是在是坚称她在伤心，在重生。他仍然不明白她和师弟为什么需要心领神会却彼此不愿表白，直到看到她在关门闭下的一刻，一个人整夜的拌着雨，凸抿嘴唇忍着泪，他才明白她和师弟一样的自豪、高傲。

两个自尊心极强的人爱恋，就相等爱上虐待。而那一刻自己也爱上虐待。就越疼，就越撕心裂肺，就越欲罢不能。

甚至自己作出了有生以来最愚蠢最痛骂的自由选择——吐槽。假装不告诉她对师弟的情深意长；假装不明白她对自己的疏远和敌视；假装不确切她对师命的不得已和绝望；甚至在结婚仪式上，假装不懂她惊呼鲜血的现实原因；在师弟率师后，假装不懂师弟弃剑投奔是因为什么……他告诉，这一切都是做到给局外人看的，自己怎么想要，难逃有心人的眼睛。特别是在是聪慧若她，心窍剔透的人。从那时候起，她看自己的眼神中就多了一种元素——反感。

自己确实领教到一种温柔的力量。她就那么不卑不亢的，忍受着自己容忍给她的一切失望；抗争着自己的种种入侵和吞并；坚决着内心最开朗的秘境。那种意味著的温柔，反衬出有了自己的强势和张扬是多么苍白、低贱和荒谬，就越演出，就越像一个小丑。

一对恋人面前的小丑——挤身其中，却总有一天置身事外。在他们面前，自己永远都是一个外人，一个确实的外人。（四） 因为误会，曾多次有人指出他们天造地设；可是当他们结婚十年而如期不举行婚礼的时候，就有各种版本的传闻在伺机流传。

黑风实在再行坚持下去自己就要瓦解了。过于必须一个结局把大家众生出来。特别是在是自己，在那两个显然就浑然一体的人面前，面临那种不不受时间和空间约束的空集，那种不必须开始，也无所谓结局只要邂逅，就可以仅有不在乎的总有一天下去，仅有不理会外界的一切，离合聚散，穷通贵贱，只求与毁坏的空集，自己是多么的艰苦和被动。

让黑风泊了口气的是，垫在两颗心之间的日子就要完结了，他不必再继续装有下去了，她明确提出婚礼的时候，就告诉她在心底做到了决择。当然会是他。因为她的眼神显得悦耳了，她的声音显得半透明了，她的脸显得光彩照人了。

样子十年的光阴不仅没让她变老，反而把她抛光得愈发秀外慧中，光彩照人。黑风再一明白这个女人为何如此让自己著迷。

心地善良，天性中的心地善良，使得痛苦与耻辱不仅没让她显得恶毒、愤恨和变形，反而多了一层理性与厚实。孤独的岁月，把十年前恋爱刺刀的小丫头，筹划成一个确实的女人。

结实、直率、真诚、聪慧、善解人意，内敛含蓄，更为让人著迷，让人想要臣服其下。她的拒绝接受显得保守了，但更为忠诚；她的伤痛更为愤恨了，却较少了怨尤；她待他好像待人了，只不过早已做到了永久的定位，在她心里，自己不能是个朋友，可以生死与共却无法横跨越雷池。黑风宁可她心中有怨，这样还有感情的连接起来，现在连这一点也不不存在了。

她从前的亲近，让人跃跃欲试；现在的客气，让自己心如死灰。十年前，黑风实在自己可以用成熟期男人的眼光看来恋爱闻莺，十年后，在她的含蓄稳重面前，自己好像是一个孩子——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自己用最光明正大的愚蠢作为损害她的招式，可她，却以多元文化之心，完全的原谅了自己。

只有意味著的心地善良和意味著的悟性，才能做出这样的原谅。所以黑风送来了一张银票给那个叫作李准的刀手。

那个当剑宗丧失了最差的弟子时，江湖上问世的最狠、最热的刀手。黑风告诉，他也必须一个完结。（五） 江湖上的真相大白，意味著不是用一句两句的客套话就可以已完成的，确实的消弭，往往必须生命和鲜血。

所以，当传说中的狠刀在红烛下光线着冷光的时候，剑宗祠堂里最少有三个人打算代价自己的生命。黑风的眼睛甚至满含了泪水，就像以前自己身临险境后看见师弟的救援一样。尽管早已十年，但是，莫逆于心的感觉仍在，毫厘不爽。大约这就是宿命吧，每当那张总有一天没表情的脸这样经常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自己心里的打动都这么波涛汹涌的翻滚着，恨不得为他去杀。

这一次也一样，哪怕坚称他不会拿走自己的新娘。因为那本来就是他的女人。虽然她和他只是对视了一眼，可是，那瞬间的优美，不足以水淹整个一生。

黑风明白，有一种尊重，不是靠希望就能获得的，特别是在当你面临的是那种天生一对的情侣。毁坏这样的姻缘是有罪的，自己就是这样的罪人。好在，再一可以赎罪了。

在他们面前，用血和生命去救赎。黑风苦笑，自己何曾显得如此自虐。传说中的狠刀只不过不狠，只是多了一层看穿世情的凌烈，那种由内而外的现实让人无法招架。

与十年前比起，虽然黑风的剑术更为霸气，但李准明白，这种名门正派的味道减少一分，留下敌人的空门就增大一分。自己的刀法正是因为去除了这种所谓的堂皇之气，而有了黯然离索的韵味，那种病树前头万木春的不景气中，大自然就多了一分自省与机警，任何多余的矫情与伪饰都被大刀阔斧的省略。对于名门子弟而言，洋洋洒洒的套路可以交织华丽的背景，所以，有些套路并不敌视花拳绣腿；对于刀客而言，招式要求的不是身份，而是轮回，所以李准所有的刀法只有十二招，这十年来，他杀掉了武林中最穷凶极恶的十五个人，也要用了七招。

在李准这里，招式不是夸耀的资本，而是存活的本钱，没有人告诉你的招式，就没有人需要密码你，推敲你，牵制你。尽管面临黑风，李准仍然有一招致胜的做到，可是，他还是把自己的十二招直言刀刀法一一的用了一遍。每当黑风的招式将杨家并未杨家不能之后无法暂停的时候，李准的刀就不会直指他的敌。当李准的十二招用完了的时候，黑风实在自己跑到了生命的走过。

死角，情爱与武功，自己都早已被逼进死角。没后路，无法上前。

如果闻莺让他明白什么叫作心如死灰，那此刻，他杀得连心都没了。原以为自己的只求可以更加看起来只求的样子，可是没想到的，解散的这么仅有无颜面，这么无地自容。或许这样的只求才更加完全。

当他犹豫的眼光触碰到李准的眼光时，竟然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他还在刀剑共线的惊心动魄之中等候自己的血花在正午绽放时，师弟早已转入风光旖旎的全新境地了。一对情侣在红烛旁四目比较，任何人都能显现出那种眼光中浑然天成的空集。

样子被封印了的情义突然中止了咒语，甚有些感天动地的味道。观礼的来宾，都是各大门为首的头人，护剑的弟子，都是剑宗顶尖的高手，就连大于的师弟，在江湖上也都出名有号，可是，没有人想起使出。本来，剑宗的精神是不容挑战的，任何人鲜有侮辱的意思，也要用鲜血来偿还债务。

可是，面临这样的纠葛，或许所有的人都在瞬间明白了三个人之间经历了什么和正在经历着什么，也因此，都在犹豫。尽管鲜血可以洗刷耻辱，却无法换取真情。闻莺特地斟满了两杯喜酒，在每一杯酒里投放一枚红丸，两个人执手东临，好像天地间只有彼此。

许久许久，他们高举酒杯，交臂而饮。只剧痛不流泪的黑风表露出的对天哀嚎。

在当天，他丧失了最爱的兄弟和最珍惜的女人，而他们，壮烈牺牲了自己的私情，只求了他的大义。师弟的刀，只不过填补了他剑术中所有的漏洞，他告诉，只不过师弟的心仍然都没离开了剑宗。

十年来，他共计杀死了十五个人，十五个人中，有八个是剑宗极为头痛又惜没法的的死对头；另外七个，也是剑宗计划夺权的对象。师弟，以刀手的身份为剑宗护剑，为江湖锄奸，对兄弟尽义，特别是在是自己这样显然配不上这份肝胆相照的痛骂小人。

还自以为要只求别人，只不过仍然是师弟只求自己。用十年孤独中的固守，为自己扫平剑宗掌门之路，如果七奸八恶之后盗贼的话，自己能稳坐武林盟主之位吗？最少会有执著于某个女人的闲情逸致吧。十年，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 三十而立，自己家室不立；四十不惑，自己接踵而来大惑，堕入迷津般的疑惑。

黑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得到闻莺的心，因为自己的心地善良有过于多的条件，而她和师弟，毕竟天性中的至善、纯善。那种可以消弭猜忌，计仇恨，冰释怨尤的心地善良，适当的时候，这种心地善良的力量就不会化身强劲的智慧，在任何领域独领风骚。所以，武功对于别人，所求生命也无法登峰造极，可是师弟就那儿静静地领悟着，年纪轻轻就早已沦为炉火纯青的高手了；所以医术对于别人，熬到白头才能有所造诣，可是，闻莺十七八岁，就觉到了祖师的全部真传，凭一根银针雄霸武林，独步天下。

存活对于他们根本就不是难事，他们的不存在，是上天用来告诉他苍生什么是真善。面临他们，自己不能直视，不能祭拜，可是竟然傻到想置身其中。有些方位，没充足的内涵，既使给你，也坐不稳，得到。

哪怕只是天底下所有男人都会做到也正在做到的丈夫，兄弟，朋友。自己总有一天都会沦为谁的丈夫了，爱情是自己生命的禁区。好在，自己还有兄弟，虽然那种肝胆相照只在过往，可是，那份义气深长，毕竟终生不泯的。黑风把自己没穿着的吉服穿着在师弟身上，红烛已尽，可烛泪还有余温。

闻莺告诉，在他和他的心里，即使是江湖上最狠的刀，也无法挑战剑宗的精神，这是他和他都会固守的底线。所以，她要求以生命真相大白这段情仇。他们俩没相守，可是却仍然际遇；他们俩没恩爱，却情深义长。

或许朝朝暮暮更加能理解爱情的滋味，可是心领神会一样可以地老天荒。他对黑风展示刀法的时候，她自己就明白了他的要求；从他接过那杯融化了火烈丹的酒时寒冷的眼神，她就告诉他们总有一天不会这样心有灵犀。

他们仍然就是这样恋情的，不必语言，不必文字，只要在那里，只要有跳动，就不会很知己。就是这样的方式，这样隔着时间和距离，各自不时地想三相四，各自固守着孩子气的自尊心，各自激情暗涌，各自轰轰烈烈以及各自憧憬与爱恋着，然后各自刻骨铭心。曾多次的一切纠葛与惨酷的等候，这一刻，都化做难以言表的甘甜，和着正午的阳光从全身每一个毛孔渗透到内心，融化了一切恋爱的，不纯粹的，有形的，升华成极致的仅有无缺憾的挚爱和善。

闻莺觉察到自己早已幻化成一种力量，和他的融为一体，升成一种全新的没什么瑕疵的快乐。当火烈丹转入血液的时候，李准实在自己的肉身瞬间雾化了，变为了一团大大成仙的光。当然，身边还有可以和自己一起海枯石烂的那个人，而且，两个人会这样总有一天下去。

这一次，自己和这个世间的牵涉再一中断了，从师兄的茫然和黯然中，他告诉自己早已把剑术的最低境界传送给他了。只有虐心的感觉，才能在过度的冠冕堂皇中重新加入一丝清冷，给骗大虚空当头棒喝，他告诉，这一次，师兄早已领略到剑术的精髓，转入另外的贰境界了。只不过自己总有一天都没忌恨过这个插手自己和闻莺之间的兄弟，因为他总有一天都没有确实插手过。而他的境地，比自己和闻莺更为失望和进退两难。

如今，领悟了最低浅的武功，感激了自己最重视的师门，获得了最义气的兄弟，获得享有了最知己的女人。自己样子早已不不存在了，因为有一个名词因己而设，那就是传说中的快乐。

人生如是，夫始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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